肖某某，女，77岁，2015年8月12日初诊。

主诉：发现右乳包块，下肢疼痛3月。

病史：患者自诉2015年5月因双下肢疼痛，行走不利到某省医院就诊，完善相关检查发现“右乳包块”，约2.5×3.3cm大小，质硬，固定，无按压痛。经彩超、MRI等检查，临床诊断考虑为“乳腺癌髂骨、双股骨多发转移”。患者既往有“冠心病、心功能不全”病史，坚决拒绝穿刺活检。要求中医中药保守治疗。

症见：右乳包块，无疼痛，双下肢疼痛，行走不利，四肢倦怠，胸闷心慌，气短，纳呆，睡眠欠佳，夜尿多，大便调。舌淡暗，苔白，脉细弦。

西医诊断：乳腺癌骨转移。

中医诊断：脾气亏虚，痰瘀毒结。

治法：健脾化痰，化瘀散结。

处方：六君子汤合二至丸加减，具体拟方如下：党参10g，白术10g，茯苓15g，法半夏10g，浙贝母15g，郁金15g，女贞子10g，旱莲草10g，白花蛇舌草30g，夏枯草10g，黄芪20g，田三七5g，山茱萸10g，鸡血藤20g，甘草5g。20剂，水煎服，每日一剂，分二次温服。并予唑来膦酸抗骨转移治疗。同时试行来曲唑2.5mg，口服，每天一次以内分泌治疗。

2015年9月10日二诊：患者下肢疼痛减轻，肢体倦怠缓解，仍胸闷、纳呆、夜尿频；舌淡暗，苔白，脉细弦。上方去白术、女贞子、旱莲草，加炒山楂10g、炒麦芽15g。20剂，水煎服，每日一剂，分二次温服。续予唑唻膦酸和来曲唑治疗。

2015年10月12日三诊：患者右乳包块有所缩小，下肢疼痛缓解，仍胸闷、失眠、大便秘结；舌脉同前。上方去山茱萸、夏枯草，加丹参15g、半枝莲30g、酸枣仁20g、柏子仁30g。此后患者长期中药维持治疗，均辨证施治，随症加减。

每月按时行唑来膦酸抗骨转移治疗，至1年半停用。来曲唑服用2年后改用依西美坦内分泌治疗。病情一直稳定4年余，患者于2020年1月因“冠心病、心衰”死亡。

按语：本案属于中医“乳岩”范畴，患者为老年女性，年老体衰，气血运行失调，瘀血内生，蕴结于乳腺而成肿块形成；肾主骨生髓，乳腺癌患者日久而肾精耗竭，影响人体骨骼的正常功能，为邪气入侵与转移提供条件，故见多发骨转移。根据患者症状、体征及舌脉，中医辨证为脾气亏虚、痰瘀毒结证，治宜健脾化痰，化瘀散结。方中党参、白术、茯苓、黄芪益气健脾，扶正固本；女贞子、旱莲草滋补肝肾；蛇舌草清热解毒，消肿散结抗癌；郁金入肝经，行气解郁、活血止痛；夏枯草亦入肝经，清热泻火、散结消肿；浙贝母消肿散结解毒；三七消肿止痛，山茱萸补益肝肾，鸡血藤养血补血。全方共奏健脾化痰，化瘀散结之功效，标本兼顾，攻补兼施，以达阴平阳秘之平衡状态。患者二诊时，下肢疼痛较前缓解，纳差，加炒山楂、炒麦芽消食开胃，以顾护脾胃之功；患者三诊时仍觉胸闷、失眠，便秘，患者体质较前好转，加半枝莲清热解毒散结；《别录》记载丹参可养血，去心腹痼疾结气，腰脊强，脚痹，故加用丹参；患者夜寐欠安，加酸枣仁养肝，宁心安神，同时柏子仁既可养心安神，又可润肠通便，全方共奏攻补兼施、调和阴阳之功。